老弟18歲穿上軍裝離傢到部隊,如今由青頭小子成長為“史今”一樣的好班長,英俊挺拔,成熟穩重,絕對好青年一個。傢裡對他事事滿意,樣樣放心,唯獨婚事成瞭全傢的隱痛,提及便立刻晴轉多雲,沒說幾句便愁雲滾滾,嘆息不絕。此事說來話長。話說,老弟當兵到湖南後便與同窗李姑娘千裡續緣,談起瞭戀愛,可惜沒甜蜜多久就以分手告終。原因有二,一是我傢不同意,李姑娘那不足一米六的瘦若新柳的身姿與一米八五的典型北方大漢的老弟放到一起,實在不協調;其次,她傢不同意,原因不詳。老弟被迫分手後,內心很受傷,具體表現為不願再戀愛,一心紮根軍營,將青春熱血奉獻給國傢。可老爸老媽卻將他的婚事提上日程,向廣大親朋好友發出“我兒征婚”的通知,開始全面撒網,重點捕撈,自此前來介紹的親友絡繹不絕,傢中熱鬧非凡,老弟探親假被迫升格為相親季。
老弟的第二個女友是老爸酒後私訂的。話說老爸與老友王傢叔叔一起喝酒,喝到興起,兩個老頭兒提起各自兒女的婚事,突然意識到我傢小夥兒未娶他傢姑娘未嫁,兩傢知根知底,一合計便要促成好事,於是老弟便莫名其妙的有瞭新女友。老弟探親歸來,王傢叔叔阿姨也特別實在,直接將王姑娘送到我傢,與老弟同吃不同睡,日日相處,美其名曰“培養感情”。可老弟尚未走出失戀的陰影,加之王姑娘自幼嬌慣,心裡也惦記著另一個“他”,兩人誰也不肯遷就誰,又怕傷瞭父母的心,便在傢長的眼皮底下做起戲來,人前你儂我儂,人後便個人玩個人的。結果可想而知,老弟一回部隊,就以“性格不合”宣告戀情結束,徹底讓大傢傻瞭眼!一心看好王姑娘的老爸不免有些失落,而老媽覺得王姑娘過於嬌慣,兩人分手正中下懷。隻見她熱情高漲,積極為老弟尋找下個目標。不久便認識瞭賣漢堡包的馬姑娘。
馬姑娘是個十分能幹的姑娘,自己在小學旁邊開瞭傢快餐店,看過老弟的照片後便同意交往。有瞭懶惰成性的王姑娘作對比,勤勞的馬姑娘便入瞭老弟的“法眼”,而此時他也漸漸走出李姑娘的影子,便很認真的談起戀愛來。老弟在部隊,電話手機都受約束,不能隨隨便便跟馬姑娘聯系示愛,因此每一次通話都異常珍貴。可漸漸的,老弟發覺有些不對頭:這馬姑娘似乎對他的電話不怎麼期待,好不容易偷空打個電話人傢不是生意忙就是正在洗頭洗澡洗衣服之類的,一次也說不上幾句話。老弟心有疑問:是不是人傢看不上咱?可大傢都說女孩子有些羞赧很正常,鼓勵老弟主動主動再主動。於是老弟拿出十二分熱情,更加認真的對待馬姑娘。手機戀愛半年後,老弟回傢探親,正式約見馬姑娘,可人傢還是不冷不熱,幾次約會都是淡淡的,老弟自覺無趣,提出分手,好聚好散,誰也不耽誤誰。誰料分手沒多久,便傳來馬姑娘與另一個兵哥哥定親的消息,這次讓老弟傻瞭眼!
認認真真地談次戀愛,卻被玩弄瞭一把,老弟又受傷一次,那叫一個心灰意冷啊。老爸老媽卻是越挫越勇:我兒這麼優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姑娘,歡迎廣大親友積極推薦,若能促成好事,定要重謝!於是傢中又迎來相親熱潮,老弟在剩餘的假期裡認識瞭嫌棄他是大兵哥的村官張姑娘,擔心他前途不定的文員劉姑娘,不願兩地分居的個體戶孫姑娘,怪老弟木訥不懂風情的老師宋姑娘……老弟被挑來揀去的,很是鬱悶,可老爸老媽樂此不疲,用老弟的話說“是菜就往籃子裡挖”,煩不勝煩!眼看兩年又過去瞭,形形色色的姑娘也見過不少,可看不上老弟的居多,有緣無分的也不少。老爸越發著急,而王傢叔叔更著急!
王姑娘畢業在傢,工作未成,年齡漸大,婚事也漸漸成為愁事。這不剛過年,王傢叔叔阿姨便拎著大包小包來我傢,再次洽談老弟與王姑娘的婚事。王傢叔叔喝到高處,直言“不管孩子咋想,老一輩努努力,將這二人捏到一起……”王傢阿姨更是直白“隻要孩兒一回來,就叫倆人領證,咱們就等著抱孫子!”再看王姑娘,估計心中的“他”早已成為往事,更架不住王傢叔叔阿姨的嘮叨,婚事全憑父母主張。老爸老媽一來擋不住王傢叔叔阿姨的熱情,加之現在也沒更合適的人選,而王姑娘也由十指不染陽春水鍛煉地能倒茶掃地瞭,心中歡喜,當即同意。當然,說服老弟的工作由我來做。
對於這項艱巨的任務,我甚為頭疼,一來不願難為老弟,二來覺得王姑娘沒有看上去這樣簡單,這樁親事也不會這麼容易。可父命難為,隻好為難老弟瞭。開始老弟不同意,我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訴說老爸抱孫子的迫切心情、老媽的日夜操勞以及王姑娘的“巨大”轉變,情到深處,無語凝噎,最後老弟一句“娶誰不是娶啊”算是認同瞭這門親事。於是全傢歡天喜地,卻沒人看見遠在千裡之外的老弟的無奈。
親事既定,老爸老媽準備提親,跟王傢叔叔阿姨商量訂婚結婚事宜。因為老弟一年隻能回來一次,老爸老媽商量著省略若幹程序,老弟回傢,訂婚結婚一起辦妥,好叫大傢都放心,隻等著“抱孫子”。而王傢阿姨此時卻又不著急瞭,說這二月準備被褥,奇數月不能訂婚,六月是半年也不能訂婚,算算隻能是四月或者八月,不訂婚就領證說出去不好聽,畢竟王姑娘是正經人傢的好姑娘,這風俗程序絕不能少。老弟一聽急瞭:什麼時候能請假回傢不是個人能決定的,部隊有規定,上級讓啥時候回就得啥時候回,個人隻能服從!老爸一聽也著急瞭,再去王傢商量:這日子沒法定,能不能特事特辦,孩兒啥時候回傢啥時候辦事?王傢商量瞭半天,說要不四月大傢一起去湖南孩兒的部隊吃個飯、舉行個儀式,也算給王姑娘個交代。
老弟聽瞭頭更大瞭:部隊有規定,我這結婚年齡還不夠,在傢結婚上級還能睜隻眼閉隻眼,你們何苦要鬧到部隊來?王傢繼續商量:要不讓王姑娘一個人前去,你們那邊視頻,我們在傢歡聚,一件喜事,兩地歡慶?老弟無奈:就這麼著吧!可火車票都訂好瞭,王姑娘又撅起瞭嘴:湖南那麼遠,我一個姑娘傢,千裡迢迢,多害怕呀,要不讓兩傢父母陪同吧!老弟怒瞭:你當部隊是戲園子,想來就來,想誰來就誰來?王姑娘倔勁兒也上來瞭:你根本不愛我!根本不在乎我!要麼大傢都去,要麼這事就算!老弟也煩瞭:要麼你自己來,要麼,算就算!傢長們慌瞭:孩兒們冷靜,冷靜,萬事好商量!
可老弟與王姑娘還是陷入冷戰,老爸與王傢各自給孩兒加壓,王傢叔叔說:就算那兩個人是石頭,咱們也要變成強力膠,把他們粘到一塊兒!可他忘記瞭愛情才是強力膠,傢長的壓力卻是碎石機,那兩塊石頭都快崩潰瞭,卻始終粘不到一塊兒。這事最終不歡而散,說不上誰是誰非,老弟滿心疲憊,老爸老媽一時無語,我在遙遠的海邊幹瞪眼!王姑娘之後,老弟又認識瞭許多年輕美麗而又現實無比的姑娘,斷斷續續的談過幾次,卻都無疾而終。今年也差點與幼師黃姑娘結緣,可對方得知王姑娘的事情後耿耿於懷,怕老弟與王姑娘有朝一日舊情復燃,最終飄然而去,又殺瞭老弟一個措手不及。說來真是諷刺,正當老弟因黃姑娘的事情悶悶不樂時,馬姑娘的舅媽托人來說:馬姑娘雖然訂婚,但未成婚,一心惦念老弟,還有機會否?當然,全傢反對,老弟更是無語:早幹啥去瞭!
說來慚愧,老弟這幾年談戀愛的次數頂一個“班”,相過的美女差不多一個“排”,而媒人介紹的姑娘更要以“連”來計,可惜月老遲遲不肯牽線。可憐的老弟,一腔熱情被無情的現實潑瞭個透心涼,嚴重恐婚不說,一提“姑娘”就臉色大變,更加堅定紮根軍營現身部隊的決心,而老爸老媽也隻好順其自然,隻待有緣人瞭。如今,老弟仍是孤身一人,不談感情,不談姑娘,隻是偶爾困惑地問我:姐,這個世界怎麼瞭……是啊,這個世界,到底怎麼瞭?我也很困惑……
——end
作者:單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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